本文译自美国数学会通讯(Notices of the American Mathematical Society)1999年第46卷第10期【1】。原文作者:Mark Saul,原文标题:Kerosinka: An Episode in the History of Soviet Mathematics。
1968年后,前苏联的政治环境在不少大学的数学和物理系掀起了一次反犹主义的浪潮。在现代,传统犹太文化中对学术的崇拜往往转化为对数学的兴趣,所以当时有非常多的犹太学生在攻读数学专业。这一文化因素,和从特定学术院系中排挤犹太学生的浪潮一起,产生了一个为这些学生替代数学专业的一个市场。莫斯科和其它城市的某些技术学院开始迎合这个市场,受益于其它大学的反犹政策,这些学院接收了这批高素质的学生。一个有着天赋的犹太数学系学生有时会在冶金学院或者师范学院找到一个教育机会,其他人则会进入铁路工程师学院,其俄语缩写听起来像“米德”(MEED)。因此带来了这么一个说法:Esli zheed, idi v MEED,意思是“如果你是一个犹太人(出于押韵的需要这里使用了一个贬义词),那么就去米德吧”。这句口号是典型的骄傲和玩世不恭的混合体,也是犹太学生对抗这个恶劣环境的唯一防御方法。
艾迪克和他的同学们找到了一个办法。他们“爬出围墙”(字面上:大楼被很好地看守着),进入MGU,并且非正式地旁听了一些课程和专题讨论。Gelfand、Kolmogorov和 Kirillov等数学家经常允许甚至邀请这些没有在MGU合法注册的学生们参加他们的课程。艾迪克特别受益于Dmitri Fuchs和 Boris Feigin等教授的善意,他们花了很多自己的时间和这个年轻人一起探讨。这些途径使得艾迪克和他的朋友们能够探索诸如微分流形、李群、表示论和拓扑学等高等课题。
虽然弗伦克尔没有机会参加著名的莫斯科数学圈,但他为他的妻子提供了支持和灵感,Zvezdelina Stankova-Frenkel (也是一位有天赋的数学家)为有天赋的年轻人创办了旧金山湾区数学圈(San Franscisco Bay Area Mathematics Circles)。在数学圈的常驻讲师中,至少有一位来自于“煤油炉”的毕业生,即伯克利的Alexander Givental,以及Dmitri Fuchs本人。
Joyce van Marle也是一名护士。疫情之初的一个早晨,她发现一名老妇人躺在地上,显然是半夜从床上掉了下来。Joyce发现这个老妇人体温过低,当时她并没有怀疑面对的是新冠病人,所以也没有穿防护服。“她(老妇人)的手指非常冷,以至于我根本没法测到血氧浓度。”Joyce叫来了救护车,车上的人说老妇人应该是个典型的新冠感染者,但并没有将她带走。“我对此无能为力,我们这里连输氧设备都没有。那个妇人在那里艰难地喘着气,当天晚上就死了。”
83岁的Bertha Nijmeijer是这里的居民,三年前她瘫痪在床,通过电视和报纸了解外部世界。疫情开始后,躺在床上的她通过窗口,有时候可以看到一天之内就有四辆灵车来访,她明白死的人越来越多,“但你必须处理这些,没有别的办法。”住在疗养院大门附近的一些居民对灵车的频繁出现表示不安,他们提出是否可以用别的方式收取遗体。疗养院经理Inge Van Loo表示:“我们从大门迎来住户,自然也应该从大门送走他们。这是公平和公开的原则,我们不能让他们从后门离开。”
为了防止病毒的传播,新冠病人的葬礼只允许在线远程进行。护工Bianca de Graaf照顾过一个居民,尽管他的妻子有些轻度痴呆,但看得出老俩口的婚姻还是非常幸福的。在这位居民因为新冠去世后,“那个妻子直到现在还在问我:他们是忘记邀请我参加葬礼了吗?”Bianca说,“我无法向她解释。”
随着疫情的发展,疗养院的员工中有1/3的人因病在家,Jos Bleijenberg表示人手短缺,他至少需要3名护士和6名护工。Inge Van Loo通过各种渠道发出招聘启事,“来应聘的人们会问:你那里真的有新冠感染吗?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人手短缺,疗养院提供的护理已经减少到了极限,比如为了节省时间,护工们不再给老人们淋浴,而只是用毛巾仔细擦洗来代替。
家庭医生Maaike Van Overloop认为,这是因为很多人实际上拥有多个性伴侣,而且做了封禁措施所不允许的事情。此外还有不少人不愿意公开他们在工作中的一些危险接触,因为他们的工作本身不合法。比如那些打黑工的清洁工,他们和在家办公的雇主有着密切接触,但因为这份打扫工作涉及申报问题,所以他们不愿意将这个接触告诉疫情追踪调查人员。实际上,黑工的这种隐瞒做法给他们的雇主带来了危险。